香港,一座城的文化力量

■中国出版传媒商报记者 夜  雨 | 2017-0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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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当我们谈论香港这座城,谈论香港文化,会发现什么?


 藉香港回归 20 周年,本报记者重温香港文化旧梦,发掘香港精神。尤其内地和香港之间经贸与文化交流日益频繁之际,当我们谈论香港这座城,谈论香港文化,会发现什么?

  港人吴文芳的好奇心

  他要用10年走遍130个国家,用白发体验五彩斑斓的世界。他也期待,香港会更好。

  7月1日,香港回归祖国20年。当天,北京侨福芳草地中信书店,环球旅行者吴文芳的新书《不假思索贪看天下》(化学工业出版社2017年版)分享会在这里举行。这位越活越随心的老顽童,有一个愿望:10年内行走130个国家,这样,在生命尽头的最后5分钟对人生作回望时,不会有遗憾。

  事实上,吴文芳的人生非常精彩。他出生于中国福建晋江,11岁随家人移居香港。1979年加拿大留学归来后,加入香港智威汤逊担任美术创作总监,后晋升执行创意总监,是国际4A广告公司出任此职务的第一位华人。在职业最辉煌时期,又跑去做广告导演,其作品在1990年代家喻户晓。并为香港2007年特首候选人曾荫权提供连任竞选策略咨询,提出口号“我会做好这份工”,民望大幅提升。吴文芳热衷旅行与品味异国文化,更在2012年创立“40urs”(四十小时)品牌,以旅行专栏、旅游书、电视节目等方式,推广旅游文化。也因此,这位拥有无限活力与创意的环球旅行家、WPP集团亚太区战略顾问,荣获有媒体颁发的“25年来塑造亚洲创意行业传奇人物”的称号。

  新书分享会现场,摆放有吴文芳的多幅黑白摄影作品,与书店迎面而来的《人情之美》(丘彦明著,中信出版社2017年版)绿色的主题招贴画相得益彰,穿行其中,令人有悠然从容之感。在众多年轻读者的关注中,吴文芳与《中国国家旅游》杂志主编刘天北、去哪儿网的任芬,关于旅行展开轻松坦诚、脑洞大开的对谈。

  吴文芳戏称,他可能会自导自演一个罗曼蒂克的告别仪式。“黄昏时分,换上干净的白T恤、牛仔裤和棉袜,穿上Paul Smith皮靴,车箱里播放着梅艳芳的《似水年华》,或Joe Walsh的Life’s Been Good,全速冲下山崖……”他坦然面对正在走向的生命终点,而现在,他只想看尽天下,到尽可以到的地方,领略到可以领略的人情世故,满足更多的好奇心。这也是他创立的“40小时”旅游生活方式所强调的——每个人都有限制,比如生命就是限制;在限制面前,他好奇人会爆发怎样的潜力。

  在吴文芳的旅行随笔集《不假思索贪看天下》中,不难一窥这位老顽童旺盛的好奇心,从披头士音乐到伍迪·艾伦电影、从住满昆虫的土耳其房间到欣赏北极光的冰块酒店……他用眼界丈量世界,带读者贪尽世界各地的喜怒哀乐,并写下对世界的宽容与接纳。

  活动现场,吴文芳还回忆了20年前的7月1日,五星红旗和特区旗帜代替了米字旗,他抱着出生3天的小女儿迎接香港回归,跟全香港、全中国、甚至全世界的观众目不转睛地看着,想着,憧憬着自己一家人的未来,兴奋中不期然夹杂了陌生。20年很快过去,中国的很多变化令人振奋,棒得不可想象。“很多1997年前担忧的并没有出现,移居海外的香港人回来了,金融风暴平息了,港人治港还在学习,一国两制还在优化。习主席将责任交给新特首,寄望香港市民全心全意支持她,香港特首不容易当,如果没有一颗为人民服务的心,不会做得了。”

  香港文化: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内地和香港之间的文化交流,从未像今天这样密切而频繁过。

  吴文芳有着天马行空的创意力和不断将生命活到极致的活力;而这,其实也是香港文化的特质。

  香港曾是内地民众向海外张望的一页门、一扇窗。要说香港文化对内地的影响,首当其冲是其流行文化,五光十色,自由新潮。既有描写兄弟情谊或争夺地位财富的香港黑帮电影,也有星爷周星驰的无厘头幽默喜剧,还有风格独特的王家卫电影以及其中摇曳生姿的各色魅力女星,乃至蝇营狗苟的娱乐圈八卦更是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那些曾印刻在一代人记忆里的电影、音乐、明星、文学……成了很多人深刻的青春记忆,以及过去时代的一个璀璨而寂落的梦。

  其中,以武侠文化的影响力为最登峰造极。金庸、梁羽生、古龙、温瑞安、黄易……,这些武侠大家书写的通俗小说极大丰富了中国改革开放后市民和青年的精神生活。虽说网络兴起后独霸天下的是奇幻文化,但玄幻小说的源头,由黄易而来。阅文集团CEO吴文辉曾说过,说黄易是网络类型小说的鼻祖,一点也不为过。比如讲述特种兵项少龙穿越时空回到战国时代的《寻秦记》,就是一部现在网络上流行的历史穿越小说。今年4月黄易病逝,更是引发诸多网络文学作家悼念,可见黄易之影响力。除了写武侠的金庸,香港“四大才子”还有写科幻的倪匡、写流行歌曲的黄霑与写美食的蔡澜,他们,早已成为香港文化的时代缩影。香港的读书人,擅长文化与娱乐的跨界,既是严肃知识分子,又是传媒明星;并利用影响力,启发大众思考。

  除了商业文化和流行文学,香港文学还有严肃的另一面,即“阳春白雪”的精英文化。在与内地日益频繁的文化交流中,同样被出版、被阅读。其中有诸如曾获香港“年度作家”的刘以鬯的小说《对倒》和《酒徒》,王家卫的电影《花样年华》和《2046》便由这两部作品改编而来。像“香港五大家”刘绍铭、董桥、林行止、李欧梵和陶杰,均有作品在内地出版,每位作家身后都有大量拥趸追随。此外还有独具个人气质的诗人也斯,写下《我城》的作家西西,坚守纯文学创作的小说家董启章,文化学者马家辉,作家陈冠中,诗人叶辉、黄灿然,作家黄碧云,以及青年作家葛亮等等。他们如群星,照亮了香港文化的夜空。

  香港文化影响和丰富着内地文化,中国传统文化与西方文化融合生长,也形成了香港的多元气质。就像香港散文作家小思说的,爱香港,是因为香港是中国的香港。“中国文化、中国传统一直都在融合于香港本土文化,一直都在教养着香港人。”

  不过,作为曾经熠熠生辉的“东方明珠”,香港经历了回归、亚洲金融危机、SARS 事件、CEPA 签订、香港影人“北上”等诸多事件,在内地大城市的衬托下,似乎已不再独一无二。近期亦有一系列作品出版,解析香港困局,思考香港何去何从。譬如《香港治与乱:2047 的政治想象》(阎小骏著,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从心理、社会、政治原因和历史脉络,思考在“一国两制”五十年不变的2047年,香港路在何方。还有如《熟悉的香港,陌生的Hong Kong》(兰月著,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17年版),从文化考察的方法,描画和摹写香港的人情市声。

  就像作家西西把香港骄傲地称为“我城”;就像陈冠中在《我这一代香港人》(中信出版社2013年版)中自诩的,香港是“杂种世界主义的文化”,而且“越是有这种多文化杂种世界主义精神的,越尊重和欣赏其他地方的文化和生活方式”;也正如吴文芳所做的,“希望消除人与人之间的刻板印象,消除隔膜从认识多一点,了解多一点开始”;在香港回归20年写下此文,并非仅仅重温旧梦;香港精神,仍以其特有的方式在影响、在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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