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黑一雄的全部作品,就这样被他逐一买下

中国出版传媒商报记者 夜 雨 | 2018-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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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每年诺贝尔文学奖的公布,不仅是文化事件,还大大带动获奖作家作品销量,提振出版市场。

每年诺贝尔文学奖的公布,不仅是文化事件,还大大带动获奖作家作品销量,提振出版市场。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被掩埋的巨人》,是2017年新晋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石黑一雄的长篇小说。这本书在2016年年初出版后一直不温不火,但作家获奖的消息公布后,经历了断货和紧急加印,至今销量20多万册。

  如若一个编辑的审美品位,恰能获得很多读者的喜爱,他无疑是幸运的。能做自己喜欢的书,这些书又有相当数量的读者默默喜欢,这便构成了编辑这一职业的乐趣。

  上海译文出版社外国文学室的冯涛就是这样一位编辑。他既是今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石黒一雄的中文版编辑,也出过许多鼎鼎大名的作家文集,这一串的名字是:奥威尔、毛姆、桑塔格、伊恩·麦克尤恩……

  今年石黒一雄得奖的消息让很多人“受惊吓”,连作家本人都说,获得该奖“是个被吓到的惊喜”。对冯涛而言也很意外,“从来没想到也没指望他得诺奖”。因为在他看来,博彩公司那张名单上的大部分作家都配得奖。

  不过,冯涛在作家获奖前,就已经把石黑一雄所有作品的版权全数收入上海译文社。看起来不多,“作家写了30多年也只有8部作品,其中包括7部长篇和1部短篇,在当代大师里算作品数量少之又少的。”目前上海译文社已经出了作家的5种作品,作家的其他作品《长日将尽》(旧译《长日留痕》)、《莫失莫忘》(旧译《别让我走》)、《我辈孤雏》(旧译《上海孤儿》)正计划推出全新译本。

  但在竞争愈加白热化的外国文学出版领域,能有眼光并把石黑一雄的所有作品陆续买下,并非是简单拍脑袋就能决定的事。这还得从冯涛入行开始说起。2001年冯涛入职译文社,因为喜欢石黑一雄的作品,当时就想引介出版,但他不知道版权在谁手上。他一直心心念念到2009年作家有新的作品,并如愿签下作家的新短篇小说集《小夜曲:音乐与黄昏五故事集》的中文版权,在2011年推出。

  同期,译林出版社出版了石黑一雄的3部作品。通常出版社喜欢买作家最重要和最出风头的作品,但冯涛还是因为喜欢,把其他人没买的作品都买了下来。直到2015年,作家再次推出新作《被掩埋的巨人》——此时距他上一部长篇小说已经10年。作家还在最后修订中,冯涛就已经得到版权代理优先发来的电子版先行审阅。因为出版社的实力和编辑的口碑,版权代理会优先开放给一些外国文学编辑选稿权,冯涛便是其中一位。

  冯涛能之所以获得版权代理的信任,与他的个人趣味和多年来的坚持有关。现在的外国文学引进和编辑环节通常是脱节的,作品版权由领导或者策划者买进,责任编辑却由其他人担任,如果案头编辑对作家没有多大热情或个人爱好,书的出版往往不那么完美甚至草率,往往就留有遗憾。如果书的出版既有个人喜好,又有大的出版目标相契合,编辑往往会倾注更多的热情。冯涛就是这样做的。

  顺利买下《被掩埋的巨人》后,冯涛顺势将作家中文版权到期的其他作品都买了下来。如今看来,他好似捡了一个大便宜,但他说:“不是只有石黑一雄,桑塔格、麦克尤恩等等这些作家都是这样一本本收过来做的。”

  只是因为喜欢。冯涛说作家有着“静水深流”的审美,这种写法非常“高级”。每位作家的风格不同,有的宏大、有的喧嚣、有的澎湃、有的安静……这些并无高下之分,但在他眼中,石黑一雄表面波澜不惊,内里却暗潮汹涌。作家安静,不喜欢抛头露面,他的作品也一直静静地被文学圈的读者喜欢。从以往销售情况来看,获诺奖之前,他的书卖得不好不坏,好的卖1万册,一般的卖七八千册,没有重印过。冯涛本打算如果过几年卖不动,重做个新版再卖。但诺奖就像是聚光灯,把在黑暗舞台上的作家照亮,将他从纯文学的圈子里拉出来,让更多的大众读者所知。其中《被掩埋的巨人》因为是作家的最新作品,销量也最好,目前销量超过20万册。而冯涛,也不用考虑书卖不动做新版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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