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尖”凸显 发展进入新常态
■宗娅琮(中央财经大学副教授、博士后) ■西 沐(中国艺术品市场研究院副院长) | 2019-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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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艺术品市场总成交额中的中国书画拍卖TOP10    与瓷杂板块拍卖TOP10占比


  2018年是中国艺术品市场特别关键的一年,也是中国书画艺术市场力主沉浮的一年,中国书画艺术市场已经进入一个新常态。在2017年的时候,不少市场机构的预期是中国艺术品市场进入一个迅速发展期,他们认为:改革开放后,中国艺术品市场已经历了3次周期性高峰:第1次是1995年~1997年,第2次在2003年~2005年,第3次是在2009年~2011年,第4次高峰会在2017年酝酿形成,也就是说,2017年是中国艺术品市场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即由调整转向新一轮的市场高峰转折点。但是,2018年已经结束,并没有出现在2017年行情基础上的新的突破,而是延续了2017年度的基本走势,并且没有强化。具体表现在以下方面。

  第一,在中国艺术品市场整体发展出现巨大障碍的情况下,一方面古代书画与近现代书画精彩纷呈,特别是近现代书画,在中国艺术品市场低迷的时刻,一柱擎天,可谓是江河倒流方显英雄本色,对市场的稳定起到了重要的支撑;另一方面存世艺术家或是当代中国书画艺术市场,可以称之为进入了结构性坍塌阶段,持续萎缩与低迷,价值投资的秩序正在建构。这是中国书画艺术市场的基本面,也可以称之为中国艺术品市场的一个新的常态。

  也就是说,在2018年艺术品市场整体及底层结构并没有对上述的机构预期作出积极的响应,从交易体系的不同形态来看,画廊市场持续低迷,博览会市场也波澜不兴,私下交易市场也较为冷清,拍卖市场中的热点也更多地集中于少数大的品牌拍卖企业,而行业的整体发展并没有大的改观。

  与2017年一样,2018年古代及近现代书画艺术市场一直比较稳定、比较受关注。特别是对艺术史与认知的不断深入,可以说成为了中国书画艺术市场持久发展的一条隐含的驱动力。在我国书画艺术发展历史过程中,近现代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时期,是我国书画艺术空前繁荣的时代,从赵之谦、任伯年、吴昌硕等人对传统书画艺术的改良,再到以徐悲鸿、林风眠、吴冠中等为代表的艺术家融合中西艺术,这一个阶段的书画艺术品不仅艺术水平高,而且在市场上的流转数量也多,像百年巨匠齐白石、张大千、黄宾虹、傅抱石等大师的很多优秀作品都成为书画艺术市场上抢手的流通作品,这也进一步促进了中国书画艺术市场中近现代板块不断受到追捧,已经成为中国艺术品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特别是在市场进入新的常态以来,其重要性就愈发显示。

  第二,中国书画艺术市场的关注度越来越聚焦。2018年中国书画艺术市场的热点不少,但是并没有延续2017年的走势进入行情快速提升发展的通道。从2017、2018年艺术品拍卖市场来看,过亿拍品在市场中的作用加大,并且不断聚焦,特别是近现代书画板块。

  2018年回顾

  整体稳定 跨界融合成为重要力量

  具体来说,2018年中国书画艺术市场体现出以下五个方面的特点。

  第一,中国书画艺术市场的地位越来越重要,整体表现稳定。一是从规模看;二是从结构看;三是从趋势看:中国书画艺术市场是中国艺术品市场的重要传统板块,在整个市场中的突出地位由来已久,这从书画市场所占的份额便不难窥其端倪。在中国艺术品市场发展至最繁盛阶段时,体现为“三分天下有其一”,即中国书画市场在中国艺术品市场中占到30%至40%的份额;在中国艺术品市场颓靡之际,中国书画市场的表现可以总结为“二分天下有其一”。中国艺术品市场虽然正处于调整阶段,市场行情并不好,但中国书画市场的份额依然能够保持约在40%至60%以上,这显示出中国书画市场在整个中国艺术品市场中能起到重要的稳定性作用,其市场核心地位也就体现于此。我们可以采用非典型的分析法,即中国书画拍卖市场TOP10占比(中国书画拍卖市场交易中成交前10位艺术品价格的总和/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总成交额×100%)。中国书画拍卖市场TOP10占比能够较好地反映出中国书画艺术市场在中国艺术品市场发展过程中的地位。从下图我们可以看出,中国书画拍卖市场TOP10占比的变化情况,同时将中国艺术品市场的另一重要的传统板块市场——瓷杂板块拍卖市场TOP10占比的发展状况进行参考,说明2018年中国书画拍卖市场TOP10占比虽然根据本年度预期依然延续在2017年的市场基础上上下浮动,但其目前市场表现相较于其他重要传统板块而言,仍具相当稳定的优势。从一个侧面说明了中国书画艺术市场发展地位的重要性、独特性与稳定性。

  第二,中国书画艺术市场“掐尖”效应凸显。在艺术品市场中,越是典范、越是经典就越容易得到追捧,艺术品市场的精神性消费决定了其高端市场的这一基本定位。越是追求完美的、高标准的,往往就是高端的,而高端的艺术品,往往是稀缺的,这是中国艺术品市场资源配置过程中的一种最活跃的力量,也由此表现出中国书画艺术市场“掐尖”效应凸显。

  第三,高端市场聚焦显示出资本与机构交易活跃。

  第四,存世艺术家或是当代中国书画艺术市场结构性坍塌已不可避免,书画市场洗牌已经开始。

  第五,中国书画艺术市场相对独特的特点与优势不断巩固。如门槛高、专业性强,特质明晰、市场纯度高,比较清晰的价格体系,相对稳定、科学的收藏文化、传承性优、文化认知面广、市场基础宽厚等特点。

  2018年中国书画艺术市场可以总结为8句话:

  一是中国书画艺术市场的聚焦效应,并没有提升市场的信心,市场新常态在2018年坐实。

  二是中国书画艺术市场的热点很多,并没有拓展市场的总体规模,2018年市场整体规模还有所萎缩。

  三是中国书画艺术市场的“掐尖”效应制约了“二元结构”进一步发展。“二元结构”即高端收藏投资市场与中低端消费市场这两个特质差异非常大的板块。随着书画艺术市场的“掐尖”效应仍在持续,使得市场“二元结构”的预期没有进一步得到实现和发展,仍停滞在当前的趋势中。高端艺术品受到热烈追捧,大众作品仍处于调整期。

  四是中国书画艺术市场的收藏投资进一步向资本化、机构化、企业化发展的趋势明显,基于本土消费能力与文化价值判断建构。

  五是市场规模的集中度提升并没有推动市场热点多元化的进一步发展。

  六是拍卖市场业态向寡头化、连锁化方向发展。

  七是中国书画艺术市场的预期与市场行情之间不仅仅是响应度不高,而是出现“脱靶”现象。

  八是中国书画艺术市场的金融服务、国际化及支撑服务体系的发展,使得跨界融合成为推动市场发展的重要力量。

  2019年研判

  稳中趋缩 “剪刀差”进一步拉大

  2019年,随着全球政治、经济、科技与社会的快速发展变化,无论是文化还是文化产业的发展,都与中国艺术市场发展的状况一样,面临新时代大背景的转变。简要地说,2019年中国书画艺术市场的动向及可能走势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随着2018年中国书画艺术市场态势的明晰,在2019年大环境及不确定因素增多的带动下,市场预期不会高企,中国书画艺术市场新常态在2019年会进一步深化。

  二是中国书画艺术市场热点效应拓展有限,2018年底可能出现的中国艺术品市场由调整转向新一轮市场高峰的转折点并没有出现,市场信心在整合中不断消长,信心回归没有成为大势所趋,由此我们认为,2019年中国书画艺术市场的大趋势是稳中趋缩。

  三是中国书画艺术市场自2015年以来,一直在古代书画艺术市场与近现代书画市场之间摇摆,中国书画艺术市场发展的轨迹模糊,由此我们判断,2019年中国书画艺术市场的基本进程不会有大的亮点。随着中国书画艺术市场进程的不断展开,中国古代书画艺术市场、中国近现代书画艺术市场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市场发展更新的趋势,主要看两个大的板块发展的信息:一是当代存世艺术家中国书画艺术市场板块的发展;二是当代艺术市场板块的发展。

  四是在“掐尖”效应的拉动下,中国书画艺术市场预期与市场真实行情的“剪刀差”会进一步拉大,甚至脱钩。

  五是基于支撑体系与服务体系的创新发展而推动的新业态,特别是艺术金融及其产业的发展,会进一步增加对中国书画艺术市场的推动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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