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文君:小说家不负责给答案,小说家只负责提问题
郭潆琨 | 2019-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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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11月10日在言几又王府中環店,《问津变》作者计文君与著名批评家、作家李敬泽一起问津人生,思考真善。


21世纪已经过去了20年,人类经验中固有的天经地义与理所应当遭遇到了各种形式的质疑和挑战。在每个人都成为媒体终端之后,真正的“我”何处安身?著名实力派女作家计文君小说《问津变》近期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或许能提供一种新的疏解路径。11月10日在言几又王府中環店,《问津变》作者计文君与著名批评家、作家李敬泽一起问津人生,思考真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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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津”一词究竟何意?李敬泽与读者共同提出了疑问。《桃花源记》最后一句“后遂无问津者”意为再没有来寻访、探求这个世外桃源的人了。对于在尘世间受苦的人心,很多个瞬间,我们真的需要心灵的庇护所,可以容我们安顿栖息。但很多时候,这很容易混淆为逃避或者虚无。计文君说,除了个体的人,还有需要庇护的物种,正如昆德拉所说 “八十年代大自然在撤退”,如今在今天,地球就是个巨大的shopping mall ,某些物种苟活于“保护区”里,还有被迅速发展的时代洪流冲刷掉了存在根基的很多“文化物种”,被各种文化拯救工程“保护”着。

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中,有这样一句话“此绝境不复出焉”。桃花源就是绝境,庇护所也会成为囚禁地,某种拯救的力量也可能成为伤害的力量。问津,即是对苦难的理解,也包含对过于直接的路径的思考与警惕。”这就是真与善的复杂性。对于计文君及其笔下的人物来说,逃避现实是迈入绝境,所谓问津,就是开始正视欠缺,理解苦难,面对困境。《问津变》的主人公甘田、艾冬就被现实所困扰,甘田是靠贩卖原生家庭创伤理论的网红心理咨询师。对此李敬泽表示,目前我们被西方灌输了一种观念,那就是原生家庭对我们成长过程造成的影响会直接映射到我们现在的状态。我们找心理医生疏导,服用药物调整心情,其实是过度放大了原生家庭的阴影。

计文君说:“小说家不负责给答案,小说家只负责提问题。”把生活中的困境与矛盾一一镶嵌到故事中,以一种俯视、透视的角度用虚构出来的人物映射现实的人生,是计文君写作的特点。同时,我们也能从她笔下的人物中找到自己的影子。美国作家舍伍德·安德森的作品《小城畸人》讲述了小城温士堡中不同居民的生活,就像《问津变》中的甘田和艾冬一样,小城里每一个所谓“畸人”的表象背后都是一个个孤独的灵魂和一颗颗渴望被爱的心。计文君在现场打趣道,主人公艾冬这样的女性在生活中能躲多远就躲多远,除非你有自虐倾向才去和一个心性如此复杂、情感如此细腻的人交往。但是每个人多少都有某些时刻,就是艾冬。如果我们拒绝“问津”,我们能信靠什么度过这样的时刻。我们还可能找到路径可能不同,比可能是信仰,哲学,艺术,伦理亲情或者爱情。李敬泽则表示,爱情是全情投入,却也残酷而浑浊不堪,如何在其中保持自我和本真,本身就是一场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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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敬泽看来,计文君是一位很有风格的作家,她能把人生之残酷、人之拧巴、体面以及不可言喻的各种问题,复杂精细又从容地描写出来,本身就很不易。他觉得计文君是一位有文化的小说家,“有文化”并不是说在作品中引经据典,长篇阔论,而是无论在何等狼狈艰难的人生景况下,她还是把她笔下的人物呈现得优雅和开阔,他所谓的有文化,指的是作为小说家的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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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读者表示,计文君有着强大的人物塑造力,小说《问津变》主人公艾冬和甘田其实是每一个人,他们所面临的困境甚至绝境也是我们每个人每天要面对的。他们所面对的艰难也是我们每个人每天所要面对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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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文君  著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19年8月版/49.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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