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江上的一座桥
彭学军 | 2021-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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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作家彭学军以澄澈明亮的文字、轻盈温婉的叙述、至真至纯的童心,在《浮桥》中讲述了一个孩子与浮桥的故事。浸透在绘本字里行间的,既是光阴流转中传统技艺的赤诚与坚守,更是古老文明伴随着时代列车不断前行的希望与新生。

浩荡的章江和贡江,从南部山区奔涌而来,几乎将赣州这座不大不小的城市合围,到了城北,又合流成为赣江往北而去。

如此,这里便少不了桥。

赣州古浮桥始建于南宋乾道年间,已有八百多年历史。以当时的工程技术水平,在宽达四百多米的大江上架设桥梁是十分困难的。况且,修建永久性的桥梁也不利于城市防卫,建造可以随时开合的浮桥便成为最好的选择。

当然,讲究速度和便捷的现代人是不会青睐这古老“物件”的,好在贡江上还留下了一座,就当是那浩浩的江流、水里的鱼虾、越江而过的飞鸟和两岸的生灵将它挽留下来的吧。

浮桥柔软、灵活、有弹性,甚至可以随波逐流。走在上面,颤颤悠悠的,却不会让人害怕,因为谁都知道,脚下有一百多只木船稳稳地托着呢。流水将它的脉动和呼吸通过木船和桥板传到脚下,让行人与大江之间建立起了一种神秘而又亲昵的关系,还有江水里清晰可数的鱼儿和扑面而来带着水腥气的潮乎乎的风……这些都是从钢筋水泥的大桥上呼啸而过时不可能体验到的。

不算太长也不算太短的一座桥,溜溜达达地走,看看天,看看水,看看过往的人,或是看看泊在浮桥两边等着开桥的船。若是气候宜人,干脆在桥沿坐下来,耗掉小半天,让目光和思绪顺着江水奔涌到不可知的遥远水域。

终于,有一回,我注意到了那些船。

一只只木船被缆索穿着,从贡江的左岸到右岸,从高处飞鸟的视角看去,是不是有点像钢琴的琴键呢?风鼓动着江水拍打在浮桥上,像是钢琴在被日夜弹奏着,声声悦耳,岁岁不息。

然而我又想到,具体到浮桥中的某只船,怕是没有那么诗意吧?既然是船,哪怕是一只长不过八九米的普普通通的木船,它的志向也应该是航行吧?就算最终与大海无缘,就算有一天被风浪扔在礁石上四分五裂,也不枉做了一回船!可这些船却只能这样被缚着,承载着从此岸到彼岸的来来往往的行人,载着贡江上的日月晨昏……

我开始想象一只不甘平庸的船的故事。船最初是陷入混沌之中的,直到被一个幼小的天真的女孩唤醒,人与物便有了交流,有了等候、期盼和满足。船也渐渐感受到了航行之外的乐趣,后来大水来了,船被冲走了,被找回后又被安置在了别处,然后是离别。没了陪伴和彼此的关照,他们该是多么的孤寂!船再次坠入混沌之中,直到一个陌生的又似在哪里听过的声音响起……

故事一开始只发生小船和女孩之间,后来,一个男孩延续了这个故事。这个故事带给了他们隐秘的快乐,只有足够单纯、对世界充满善意、且能关注到万物细节的孩子才能拥有这样的快乐。这种快乐是多么美好而又健康,让世界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也大大拓宽了心灵的疆界——不丧失这一宝贵特质的长大才是真正的长大吧!

这就是浮桥的故事由来了。

最后,你若是有机会到贡江上的浮桥去走一走,除了看看天——天好蓝!看看水——水好清!也仔细打量一下那些船吧,或许能发现一些美妙的细节,那便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一个只属于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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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桥》彭学军著 张 恒绘/新蕾出版社2021年版/46.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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