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马克思主义视阈中的生态文明

郑渝川 | 2022-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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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近日推出“当代国外马克思主义前沿问题研究丛书”,其中的《生态马克思主义与生态文明》一册由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第四研究部研究员刘仁胜主编。这本书收入了欧美学界西方马克思主义著名学者,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框架或基本原理阐释资本主义生态危机产生和发展的根本原因与内在逻辑,探讨解决生态危机、建设生态文明的可行之策的多篇专文。

《生态马克思主义与生态文明》这本书解决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梳理出马克思思想中蕴含的生态观念。日本大阪市立大学副教授、德国洪堡大学博士斋藤幸平在《马克思的生态笔记》文中通过梳理马克思本人的读书笔记,概述了马克思在19世纪中期集中阅读生物学、生态学等学科的理论研究和发现成果,所加深的生态思想。马克思当时也清楚地意识到,科技技术的高效应用,与资本的高效增殖起到了对物质世界进行无休止的形态转变的作用,释放生产力的效能越来越突出,但不可避免加剧了资本主义基本矛盾。

美国俄勒冈大学社会学教授、生态马克思主义领军人物约翰·贝拉米·福斯特和美国印第安纳州立大学经济学教授保罗·伯克特合作的《价值不是一切》,则从劳动价值论的角度捍卫马克思的生态学思想。马克思和恩格斯当时已经清楚地指出,资本主义经济中的价值主体是抽象劳动,资本主义生产所固有的自然形式与价值形式之间的对立,导致了与资本主义发展相关联的经济和生态矛盾,最终导致人类与自然之间出现新陈代谢关系的破坏。

美国著名政治学家、巴德学院社会学教授乔尔·科威尔在《马克思与生态学》文中提出,马克思揭示了资本主义生态危机的内在本质,也就是资本积累颠倒了人类与自然的关系,将生态系统简化为工具性资源。这种情况下,资本主义经济发展,会首先出现自然的不断简化、解体,从而以资本主导的经济、技术对自然的重塑;继而也让社会进入类似的解构阶段,被纳入到货币符号之中,“成为数量和自私无情的奴隶……只关心财富的积累”,首先出卖自己的劳动;由于绝望,所以疯狂地用商品填充自己,并因此陷入更大的绝望。换言之,生态学的建构、发展,自然的解放必须建立在实现人的同步解放基础上。

《生态马克思主义与生态文明》这本书探讨的第二个问题即是对当代资本主义国家出现的经济危机、生态危机进行批判。西方马克思主义著名学者卡尔-埃里希·福尔格拉夫在《马克思论发达的资本主义生产对社会物质变换的逐渐破坏》文中谈到,马克思曾十分关注19世纪60年代英美和德国学界、政界有关现代化肥对于土地肥力的透支的相关争论,并在《资本论》第3卷中指出“森林、煤矿、矿山的枯竭等等”将使得劳动生产率和利润率趋向下降——这种情况下,新技术尤其是掠夺性的新技术的进一步使用,可以一定程度上遏制生产率和利润率下降,但这将不可避免带来更为突出的环境风险、代价。

在《马克思主义生态学与资本主义》、《生态帝国主义:资本主义诅咒》两篇文章中,美国俄勒冈大学社会学教授约翰·贝拉米·福斯特指出资本主义全球化背景下,国际组织尽管极力倡导保护生态环境,但其实无力组织生态环境受到的持续破坏——目前各主要资本主义国家和新兴市场国家的经济发展规划、增长目标,所需耗用的地球资源、环境成本,都远远超过地球生物圈的环境承载力和地球本身的生物地球化学过程。福斯特还批判了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近年来强化对广大发展中国家的资源掠夺,通过对石油等自然资源的帝国主义式控制而造成发展中国家所依赖的生态系统被改变。

《生态马克思主义与生态文明》一书提出了生态社会主义设想。国际知名马克思主义哲学家、日本一桥大学社会学研究科和言语社会学研究科教授岩佐茂在《社会主义在本质上是生态社会主义》文中提出,马克思主义是二战战后各种旨在保护生命健康的环境运动的行动指南,迫使资本主义国家采取了各种环保政策,建立了相应的环保体制。岩佐茂认为,生态马克思主义要更加积极地运用市场机制,确保污染者负担原则和生产者分担废弃物排放清理成本原则被更好地执行,让保护环境可以带来直观效益。

美国南新罕布什尔大学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主任、“生态文明”概念首创者罗伊·莫里森提出,21世纪的中国正在抓住21世纪人类文明的转型机遇,很有可能成为经济繁荣和可持续发展的先锋。在他看来,生态文明需要强调经济发展与环境改善的相互兼容,而中国已经具备完成这些转型所需的技术、知识、创新能力、资金来源等条件,有能力也有意愿在当前实现经济发展方式的重要转变。罗伊·莫里森强调认为,中国在太阳能光伏发电、风力发电、水力发电等可再生能源方面居于世界领先地位;中国税收体系便于向生态消费评估税体系转换,为经济的可持续性发展发送价格信号。

美国阿拉斯加大学费尔班克斯分校政治学系主任、教授、汉学家杰里·A.麦克贝斯盛赞我国近年来尤其是2012年以来推动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各项发展。他在《中国传统文化视野中的“生态文明”》一文中,对照了西方环境伦理与中国传统生态思想,分析了《易经》以及孔子、孟子、荀子作品中的生态思想,指出中国传统儒家思想中包含了人类-环境关系的思想,甚至谈到了动物福祉和生态系统。在他看来,中国21世纪加快建设生态文明,取得积极进展,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很好地运用了中国传统的环境生态思想。

总的来说,《生态马克思主义与生态文明》这本书比较好地展现了当今世界上顶尖的马克思主义学者有关生态文明、生态马克思主义建设的观点。这些学者也高度赞赏我国政府高度重视生态环境保护和生态系统平衡、将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作为基本国策的做法。这本书的内容对于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是有益的,提供了借鉴参考。

生态马克思主义与生态文明

书名:《生态马克思主义与生态文明》

主编:刘仁胜

出版社: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2022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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