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兔》作者另一佳作首抵中国

谢沈佳 | 2021-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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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大篷车》 定价:32.00元 开本:32开,248页 出版时间:2021年3月 出版社: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 阅读建议:5~8岁听读,9~12岁自主阅读 其余读者定位:波特迷,英国湖区向往者

■谢沈佳

《精灵大篷车》讲述的是一只短毛豚鼠秃瓢士用了催发剂后变成长毛怪,因而逃离家乡,误打误撞加入一个动物巡回马戏团,跟着团里的各位(一匹马、一只狗、一只猪、一只睡鼠、一只雪貂、一只燕八哥)经历一程又一程奇遇的故事。

该书是波特夫人晚年之作,与其闻名世界的彼得兔、汤姆小猫、纳特金松鼠、杰米玛鸭子等故事颇为不同。《精灵大篷车》并不像上述故事那样程式化,它并没有锁定一个明确的主人公,对于马戏团里的各位及他们旅行途中遇到的各种动物,波特夫人几乎均匀着墨。其间还夹杂着众多英格兰北部乡间的古老传说,大多由一只老睡鼠向读者叙述。波特夫人巧妙地运用睡鼠的习性——“说着说着会睡着”,从而使得故事中那些远离主情节的枝杈叙述变得合理而自然。

因波特夫人晚年视力下降,不太方便画图,后期她的作品主要以文字故事为主。《精灵大篷车》便是她写作生涯中篇幅最长的一部插图童话,近4万单词、200多页的篇幅,配以62幅黑白线稿与6幅水彩,图文比例大大迥异于之前手掌大小开本的图画书。也许正是这个原因,《精灵大篷车》在文字故事上有着比其他小书更高的造诣。波特夫人将绘画的精力更多地腾挪到编故事上,整个故事充满想象力。比如,一个老鼠开大会的片段,让人忍俊不禁。

“我提议,肥皂箱的主席之位由‘尖叫者’桤木鼠就座。一致赞同并通过。” 

“有何大事?”鼠主席声音洪亮,“有何大事,诸位兄弟?” 

可是所有老鼠同时吱吱叫,好像不仅没有大事也没有小事,即便鼠主席大力敲肥皂箱也不管用。

“一个一个来,拜托!你先吱吱!不对,不是你。其他老鼠都给我安静!我建议由至高培根兄弟向大会发言。现在,吱起来,至高培根兄弟!” 

“尊敬的鼠主席,尊敬的鼠人兄弟,在奶酪感—— 不好意思,说错了——在责任感的驱使下,首先由我来吱吱。我代表马厩老鼠,残存的两只马厩老鼠——亦即我和撒粉兄弟——来吱吱。鼠主席,我们被毁灭殆尽。一只眼睛斜视、骇人听闻的老猫,大名奶酪盒—— 

“—— 一只生疥癣、细尾巴、皮包骨、脏兮兮的老母猫,快让我们断子绝孙了。怎么办,尊敬的鼠主席和鼠人兄弟?我们需要你们的英明领导!” 

响亮、嘈杂的吱吱声又来了,所有老鼠各抒己见, 鼠主席又拍肥皂箱。最后,在乱成一锅粥的吱吱声中, 一项决议由钉钉小子——来自村里商店、活泼伶俐的小老鼠——提交给大会。他提议偷一个铃铛,用丝带挂在绿眼睛恶魔——全村子最丑陋、最贪吃、最狡猾的母猫——的脖子上。“有了这个铃铛,哪怕她有天鹅绒拖鞋,我们都能听到她的动静。” 

除了鼠主席,大家都投了赞成票。痴长几岁的鼠主席见多识广,以从每个已知的捕鼠夹偷奶酪而从未触发弹簧而出名。“您为啥不投赞成票?为啥反对,鼠主席?” 钉钉小子冒失地问。“我不反对,”鼠主席说,“哪能呢! 不过请告诉我——哪位愿意自告奋勇去系铃铛?”没人答应。

此外,《精灵大篷车》中大段大段的景物描写,让人仿佛置身于英伦湖区,与马戏团里的小动物们一起坐着大篷车或行或歇,在冒险之余欣赏旅途的景致。“林间地面满是蓝色风铃草——蓝得像大海——蓝得像一小片天空塌了下来。”湖区风光的美,波特夫人信手拈来。

根据该书前言,这部作品迥异于其他作品的另一个原因,则是其“本非为了出版而作”。它是投射波特夫人最多个人经历的一部作品,以波特夫人晚年经营的牧羊农场为背景。《精灵大篷车》没有为了讲故事而讲故事,她跳脱出以往动物故事的范式,字里行间溢出的是她在湖区生活时观察到的美好,以及一如往昔的幽默与讥诮,同时也不掩饰大自然与人类世界中充满危机的真相。与她画的插图一样,波特夫人虽然写的是动物童话,但其文字亦透露着某种真实与精确。在写作《精灵大篷车》时,波特夫人甚少考虑商业出版因素,其自由式、个人化的写作方式一定程度上增加了作品的传播难度,尤其是其行文间运用的众多英格兰北部乡间的方言土语。这给百年后遇到此作品的读者带来不小的挑战,也许这便是该书在英语世界流传不广、中文世界更杳无踪迹的决定性原因。可喜可贺的是,《精灵大篷车》首个中译本译者李剑敏,以其过人的双语实力解决了这一难题,实为中国小读者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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