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有天使,那就一定是她(他)们的模样
孙宇(清华大学出版社副总编、医学分社社长) | 2022-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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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不能无处不在,所以创造了妈妈,天使不能无处不在,所以创造了护士。”

2022年5月12日,第111个国际护士节如约而至。

作为陪伴生命降生与离去的重要角色,一顶整齐的燕尾帽、一身洁白的护士服、一个温暖的面庞,或许是我们每个人对这个世界最初与最后的印象。

很多人知道国际护士节都是通过护理事业创始人——“提灯女神”南丁格尔的故事。身边每一位用行动践行南丁格尔誓言的护理工作者们,都被人们赋予着甘于奉献、纯洁真诚的标签。

关于南丁格尔精神,我最早的认知便来自于我的母亲。她不仅仅是一位完美的母亲,更是患者心中优秀的护士。

自小成长在一个父母分别是医生与护士的家庭的我,很早就习惯了父母都忙着抢救、照顾病人,始终将病人放在第一位的家庭氛围。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母亲除了催着我们起床,催着我们学习,就是每天七点二十之前必须到病房照顾她的患者们。在同事们的印象中,母亲的技术同样过硬,很多人扎不进去的血管,她也一定是一针见血,备受患者好评。凭借着严谨认真的工作态度与出色的业务能力,母亲曾获得“山东省优秀护士”称号,带领的科室也屡屡获奖。

母亲的护士工作之路也并非一帆风顺。在我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正值我和姐姐都要参加升学考试的关头,母亲却因在病房超负荷工作,对青霉素过敏,得了免疫系统疾病“皮肌炎”。一个原本瘦弱的人,因为激素副作用,出现了虎背熊腰,满月脸,体重增加了几十斤。由于身体原因,母亲的工作也从一线护士长突然到了供应室,变成了天天做棉签,消毒器械的一名“没那么重要”的护士。

但工作岗位的转变,并没有影响她工作的心态。印象中我每次去找她,母亲都是特别认真特别努力地在完成工作,将棉签做好再包装好,器械摆放的极为有条理。

当时的我也曾一度认为母亲或许就会这样过一辈子。但面对病痛,作为护士的母亲还是积极乐观地挺了过来,四十多岁的她还利用空余时间自学了一门外语。几年之后,母亲重返一线岗位,担任帽子上有三道杠的护士最高“长官”——护理部主任。在她的努力下,医院的护理质量得到了很大提升,并培养出了一支高素质的护理团队。

母亲就这样,干了一辈子护理,也无怨无悔的爱上了这个职业。当我每次特别自豪地向别人介绍“我妈也是护士长”时,她都会谦虚地回应,“我们是小医院,不能比不能比。”

想起这些林林总总,我就回忆起母亲穿着护士服,戴着三道杠的帽子在医院走的情景。从一个又一个患者的语言中我知道了护士工作的不容易,也从母亲身上体会到一份责任和担当。可以说,她是我的人生偶像,也是我最佩服的人。

或许是受到父母工作的耳濡目染,在我走上同样的学医之路后,曾经对年幼时缺少父母陪伴的心存不满,也逐渐转变成了对他们的理解与敬佩。当了编辑后,我认识了更多的护理工作者,无论她们帽子上有没有杠,无论她们多大年纪,无一例外都是面带微笑,手脚麻利,都是像母亲一样的富有爱心的人们。

2018年,我去盛京医院学习,看到安宁病房,听着王玉梅主任讲到了与死亡握手言和的理念,我一下子对医护人员充满了崇敬。在人生的最后阶段,当我们家属都手足无措的时候,我们的护理人员冲到最前面,充当了一个摆渡人的角色。那一刻我体会到了护理人员对患者的尊重。

2019年,我去树兰医院采访,碰上鲁剑芳护士长,当她讲到一个终末期患者没有器官移植的救治机会,只能眼看着她离世的时候,她的泪水一下子就涌出来了。她不断重复着,“小姑娘那么年轻就走了,太遗憾了”,那一刻我体会到了一个护理人员对于患者的心疼。

现在母亲已经七十多岁了,但仍老当益壮,不坠青云之志,努力学习各种知识,书法、绘画、健身操。每天都有不同的同事给她打电话,她们爱叫她杨老师,每次电话都很长,内容也林林总总,单位、家里的大事小情会都讲个一遍。母亲总是自豪的给我讲她们医院的发展,新建了哪些科室,谁让当了护士长,谁又晋了正高职称,一些熟悉又不熟悉的名字经常在我耳边回响。

如今,全国万众一心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涌现出的众多医护人员逆行的故事也始终温暖感人。其中护理人员更是作为中坚力量,在抗疫工作中彰显了护理专业的重要价值。他们每个人不仅是护士,更是英勇无畏的战士。他们用夜以继日操劳的汗水,是把简单演绎成平凡的伟大,给患者带来无限的安慰和鼓励。

每每与母亲谈及于此,她总说护理考验的是一个护士的善良和职业操守。当好一名护士并不容易,每个人在家都是父母的宝贝,但穿上这身护士服,就必须要将患者放在第一位,在医院里就得为了患者忙前忙后,偶尔还要为患者的不理解偷偷抹泪。带病工作的,家里老人孩子生病不能照顾的护士比比皆是,但一代又一代的护理人员,以实际行动诠释着医护工作者无私、坚韧、乐观、善良、专业的崇高品质。

我想,假如有天使,那就一定会是她(他)们的样子。

Nurse's Day 国际护士节,感恩有你......对所有的护士道一声:“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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