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奖作家张炜为何潜心论证:诗歌是人类存在的唯一实证

杜聪 薄子桓 | 2022-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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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大地上的长恋——张炜创作评传》由山东教育出版社出版,该书是文学评论家李恒昌的新作。文学评论家、山东师范大学教授顾广梅为书作序,该书是继张期鹏、亓凤珍所著《张炜评传》问世之后,关于茅盾文学奖得主、著名作家张炜的又一部评传性作品。

从内容和风格来看,《大地上的长恋:张炜创作评传》与《张炜评传》具有一定的呼应性、互补性和体系性。两部作品围绕张炜的人生之路、创作成果和艺术特色展开美学叙事和研究,各有侧重。《张炜评传》注重对张炜人生历程的再现和挖掘,展现历史细节的光泽,厚重而大气,深沉由悠长,具有较高的史学价值。《大地上的长恋:张炜创作评传》则注重对张炜作品的深度分析,走进其丰富博大的文学世界,唯美而诗性,情深又意切,具有较高的审美价值。两部作品都属于当代文坛张炜研究的重要成果。

张炜现任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先后创作出二千多万字的文学作品,出版《张炜文集》50卷,著有长篇小说《古船》《九月寓言》《你在高原》《河湾》等23部;诗歌集《皈依之路》《不践约书》《铁与绸》等多部;诗学专著《楚辞笔记》《读诗经》等多部。其作品被译为英、日、法等数十种文字,曾获茅盾文学奖、中国出版政府奖等多个奖项,是当代著名作家,当代山东文学的旗帜性人物。

《大地上的长恋——张炜创作评传》作者李恒昌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铁路济南局作家协会副主席、济南市首批签约作家、2021年度泉城实力作家,曾获中国铁路文学奖、山东省“精品工程”奖、刘勰散文奖提名奖。近年来,他积极介入新时代文学创作,潜心研究当代著名作家及其作品,先后创作并陆续出版《大地上的泪光:桑恒昌创作评传》《大地上的歌吟:赵德发创作评传》《大地上的星光:铁凝创作评传》《大地上的血粮:莫言创作评传》等“大地系列”文学评传。其中,《大地上的长恋:张炜创作评传》是“大地系列”开山之作,也是更注重精神品质和艺术品质的一部。

该书承担了一个重要任务——还原一个真实的张炜,还原其鲜明独特而真实的性格特征,深度挖掘其纯粹高洁的精神特质和丰富博大的内心。《大地上的长恋——张炜创作评传》坚持从文学作品本身出发,以文学发展的内在规律为理据,以新时期文学创作的多类样貌为资鉴,立足张炜文学生命历程的探索、创作思想和艺术特征的理性辨析,深度解读了张炜灵魂的密码,精准分析了张炜的“文学光谱”,印证了汉学家马悦然所言“张炜享有当代中国文学史上最伟大作家的盛名”的论断。

透过《大地上的长恋——张炜创作评传》,读者将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张炜。在作者笔下,张炜是一个劳动者,一个低调内敛、倔强沉静的人,一个独步大地深度思索叩问山河的人,一个视文学为生命、视精神为文学生命的人,一个大地上的守夜人和执炬人。他用至美的诗章歌吟殉道者的壮美,用敛起的激情点燃精神的火种,一切努力都在论证一个观点:诗歌是生命永恒的闪电,是人类存在的唯一实证。

透过该书,读者可以走进张炜博大的文学世界;可以窥见,张炜的小说似群山,散文似莽野,诗歌似星光,儿童文学似江河。它们相互独立、相互联系、互文现义、相互辉映,一千八百多万充满诗性的文字,共同构筑起一个深沉的文学世界。这个世界里有阳光雨露,也有狂风暴雨;有平沙万里,也有惊涛骇浪;有幸福欢乐,也有痛苦、矛盾和纠葛。他的作品具有三大力量:直抵心灵的力量、强烈的思辨力量、坦诚真实的力量。从《古船》到《九月寓言》,从《柏慧》到《丑行或浪漫》,从《你在高原》到《独药师》,他的二十多部长篇小说,具有鲜明的四季特征,一如一年四季之春、夏、秋、冬。春之章以《古船》为代表,显示春的茂盛;夏之章以《九月寓言》为代表,显示夏的火热;秋之章以《你在高原》为代表,显示秋之深邃;冬之章以《独药师》为代表,显示冬之冷峻。

《大地上的长恋》对张炜的精神世界进行破译解读。作品通过逻辑模型构建出一个“场”,在这一规模宏大、气势磅礴的“场”中,展现了张炜及其作品精神思想的时空维度和生长向度。一是哲学精神的包容性。揭示了张炜及其作品所蕴含的哲学思想,儒家、道家、墨家等诸子百家的思想精义,屈原、李白、杜甫、韩愈、苏轼等文学作家的精神形态,经过张炜的思考、融汇、冶炼、升华,形成其独具特色的哲学思想和文学思想。哪怕一个掠影式小人物的叙写,也无不透出哲理的光辉。二是历史精神的丰厚性。《大地上的长恋》生动解析了张炜文学生命和作品中的历史意涵、历史精神和历史灵魂。对徐福故事的钩沉、秦皇焚书坑儒后百家思想何往何归的担忧、东莱古歌的深度发掘,米兰・对昆德拉、托尔斯泰、福纳克思想光谱的深刻分析,更有繁密鲜活的历史元素通过系列人物、场景、事件“闪回”出现。三是精神生长的无限性。《大地上的长恋》中有难以数计的,或深情、或激愤的,对人生、社会、历史、植物、动物、山川、河流乃至宇宙的追问。

《大地上的长恋》对张炜的文学生命世界进行了本真还原。一是文学生命历程的本真性还原。张炜的文学人生在作者笔端徐徐展开,他在病榻忍痛书写、在半岛游历放逐、在不断变换的时空里答客问。二是人生和文学立场的本真性还原。该书通过对张炜文学创作生涯、文学活动、文学作品深度解读,力求“还原本真”。读者可以从中看到,张炜是一个大智若愚的人、一个大定力者、一个充满爱心的作家、一个勤勉忠实的劳动者、一个精神世界的守望者。这些都有利于破除笼罩在张炜身上的某些迷雾。

《大地上的长恋》对张炜的艺术世界进行了深度阐发。作品从文艺美学的视域对张炜作品的艺术世界从叙事、情节、结构、语言、情境诸方面做了诗意领悟,延展出作家作品艺术生态多维度、多向度流变的趋势,阐释了作家作品美的存在、美在何处、因何而美。透过《大地上的长恋》,可以深刻体悟到,张炜作品呈现出密集的美学元素和蓬勃的美学张力,鲜活诠释了美学的重要范畴,深度呈现了蕴含在作品中的美学精义。

透过《大地上的长恋——张炜创作评传》,读者还会看到,张炜与他的文学世界是一场与天地同行、与日月并老的精神之旅,深沉、苍凉、执着、悠远。一如该书结尾所言:“这是大地上的长恋,精神的长旅,走向无限。犹如几何学上的射线,有始发点,有方向,没有尽头,也没有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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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上的长恋——张炜创作评传》李恒昌著/山东教育出版社2022年10月版/55.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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