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不放手,孩子怎么提高生存能力?

郑渝川 | 2024-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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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合隼雄(1928-2007)是日本临床心理学创始人、日本的荣格心理学奠基人,曾担任日本文化厅厅长、日本京都大学教育学院院长。

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本《霸凌与拒学》,其实归根结底探讨的是如何让孩子具备面向未来的生存能力。

河合隼雄提出这番思考的背景当然是针对日本,但对于我国也颇具参照性。一个国家经济长期高速增长,这意味着作为受教育对象的孩子,面临的生活环境、发展环境与其父辈、祖辈甚至完全不同。越是如此,父辈、祖辈越可能感到自身技能在加速弱化,预判自己的孩子、孙辈面临的未来挑战越大,就越可能采取相关的干预举措。

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父辈(以及部分祖辈)对于孩子提高未来生存能力(这其中包括提高自主学习能力,防御霸凌的意识和能力等)的帮助、干预、引导,恰恰导致了孩子自主成长的积极性被重挫。

某种意义上可以认为,孩子看到的世界,跟过来人所看到的完全不同。固然有些情况下,过来人更懂得一些事情的真相、奥秘、运行规则,但也很可能因此变得瞻前顾后,不能有效为之。孩子以相对简单但却触碰本质的方式来看待世界,尽能力重新改写一些事情的运行规则,这恰恰是人类社会进步的重要动能。

正如河合隼雄在书中所谈到的那样,过去(日本二战后到20世纪70年代初,参照同样的发展阶段则为我国20世纪80年代初至20世纪90年代末)的孩子,也就是现在为人父母的一批人,其实是在工业化、城市化急速发展,但家庭结构、管教方式还未完全转变定型的背景下成长的。也就是说,在前述那段时期内成长的孩子,父母的工作非常繁忙,但父母管孩子仍然延续了过去传统的管理方式,并没有过度“卷”。可以认为,这其实是有益于孩子发展出自立思考和行动能力的。

但日本20世纪70年代末开始,以及我国21世纪初开始,在相对自主、自由环境下长大,但参与过非常激烈的学业竞争、正常面临比较突出的职场竞争的一批人在自己成为父母后,就开始严格规训孩子,认真规划孩子的未来。整个社会也是这样。正如河合隼雄在写作这本书的1997年(这个年份的日本与当下我国存在的社会、教育问题具有相似性)就感慨所指出的,“从前的社会对孩子的压力,远不如今天”,但到了现在,孩子被迫意识到“学习不好就是你的过错”。

不仅如此,相似的文化背景和思考方式,也使得20世纪80年代以后的日本家长,以及本世纪初以来的中国家长,有很多都选择了家庭教育加压、“打提前量”(提早教育)的方式。而这导致孩子承受着十分巨大的精神压力,这种情况下,孩子接受到的是过度干预、过于武断和牵强的培育,其自身的生存能力其实并没有提高。

孩子自己当然也会非常忧虑,对于生存能力不佳状况的体认和担忧,有时会通过一些不恰当的待人接物方式体现出来,比如恶作剧对待他人,突兀地与同学发生肢体触碰,如河合隼雄所指出的那样,这其实就是孩子在求救。

这本书甚至不加掩饰地指出,“让孩子走家长设定的所谓好孩子道路,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大人的这种善意真的很可怕”。所以,要提高孩子的自主性、生存能力,以及品格塑造等方方面面,其实都是联系在一起,家长在很多情况下必须学会把握收放平衡。

《霸凌与拒学》

书名:《霸凌与拒学》

作者:(日)河合隼雄

译者:渠昭

出版社:东方出版中心

出版日期:2024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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