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飞宇:以“玩”心面对小说让人开心

陈麟(中国出版传媒商报记者) | 2017-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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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小说课》是毕飞宇在南京大学等高校课堂上与学生谈小说的讲稿辑录,尽管我们对他解读的经典早已司空见惯,但经过他的解读,古今文学经典仍能焕发出令人惊艳之感。本报记者近期对他进行了专访,听毕飞宇聊小说和写作。

关键词 写作 文学 名著 解读 新意

《小说课》毕飞宇著/人民文学出版社2017年1月版/38.00元


《小说课》是毕飞宇在南京大学等高校课堂上与学生谈小说的讲稿辑录,尽管我们对他解读的经典早已司空见惯,但经过他的解读,古今文学经典仍能焕发出令人惊艳之感。本报记者近期对他进行了专访,听毕飞宇聊小说和写作。


  ■受访人:毕飞宇(作家) □采访人:陈麟(中国出版传媒商报记者)


  毕飞宇

  茅盾文学奖得主,1964年1月生于江苏兴化,现为南京大学教授。著有《毕飞宇文集》四卷(2003),《毕飞宇作品集》七卷(2009),代表作有长篇小说《平原》《推拿》。


《红楼梦》最难解读 蒲松龄被低估

  □《小说课》对经典的解读涉及的内容非常宏大,您印象最深刻的是哪个章节,谈哪本书?

  ■首先是谈《红楼梦》。读《红楼梦》确实不容易,你几乎不能走神。一般来说,小说就是闲书,读小说就是消遣,可是,读《红楼梦》需要用研究的心态。在《红楼梦》里,“真事”隐去得太多了,也就是有太多的“飞白”,如果你像读《水浒》那样读《红楼梦》,你几乎就不知道作者在说啥。

  还有是读海明威的《杀手》,老实说,我不太赞成海明威写《杀手》那样写小说,太逞能了,太为难读者了。曹雪芹那样写有他的迫不得已,可海明威是故意的,这家伙太自负了。


  □蒲松龄的《促织》为什么放最前面?

  ■因为我们的文学史对蒲松龄的评价是有问题的——太低估他了。他应该和屈原、李白、杜甫、曹雪芹齐名才对。

  在古代文学史上,如果没有蒲松龄,我们的短篇小说将是一个什么局面?尤其是文言短篇小说。在小说这个领域,蒲松龄是“雅文学”的最高代表,所谓的“雅文学”,说白了就是文言,也就是古汉语。当然了,正因为蒲松龄写的是文言小说,《聊斋志异》在大众阅读这个层面的确有障碍。可以说,如果《红楼梦》是用文言写的,中国人对它的阅读普及到不了今天这么广泛。在今天,还有几个人可以用文言阅读?很少了。如果不借助古汉语字典,我也不能。


解读小说首先看世界观

  □通过您的精彩解读,许多名著都别有一番新意。小说叙事,细节描述,写作手法和技巧……对小说的解读,您主要侧重于哪个层面?

  ■不好说,这要看对象是谁。小说是一个系统,这个系统就是一个水桶,它是由许许多多的木头构成的,你不好说那一块木头更重要,事实上,少了哪一块都不可以。如果你一定要问我,我也许会说,这些木头都不重要,那个把木头统一起来的“箍”才是最重要的,这个“箍”就是作家的思想,也可以说世界观。

  但是,作为一个大学老师,我在课堂上就必须具体一些,我就要讲锯、凿、刨,这些具体的手法和技术。说到底,从实践这个层面来说,技术是第一位的。


  □小说到底在您心里处于何种地位?您曾说它可以是玩具,也可以是生命,看起来是矛盾的。

  ■就本质而言,小说是重的,它寄托了我的生命与理想,它没法不重。但你也不要忘了,表面上我是教师,骨子里还是一个职业作家,如果我一直生活在那样的重压里,我会不堪负重。

  所以,有时候,我会用“玩”心去面对小说,尤其在读的时候,这样我会开心得多。你别说,把玩也挺好,如果不会把玩,我对小说的认识到不了今天这个层面,这对我的写作也是一个极大的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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