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权基金如何重塑数字经济的投资模式?

郑渝川 | 2022-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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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主权财富基金、公共养老基金、社保基金、央行储备基金、国有企业和其他主权资本支持的实体,已经日益成为全球主要资本市场的重要参与者。它们被统称为主权基金,管理着约30万亿美元的巨额资产,不仅着眼于投资科技初创企业和数字经济基础设施,而且还在疫情应对、金融危机等问题上发挥着越来越突出的作用。

对于中国投资者、投资机构而言,由于我国的主权基金正是国际资本市场的重要参与力量,正通过“一带一路”、“亚投行”以及中投公司等框架、窗口有效加大对国外市场、新兴行业的参与。这在事实上为中国其他类别的资本、企业“走出去”相当程度上起到了“保驾护航”的作用,海外投资市场不可避免要增强对于中国资本、企业的合法保护力度。这意味着更多的投资机会,当然也会面临相当的投资风险。

并且,我国近年来不断重申会继续深化改革,加大开放,致力于与外国主权基金在内的国际资本、资金的合作。党的十八大以来,提出并贯彻新发展理念,深入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构建培育新发展格局,在结构深层次调整的同时仍保持了较快增速,中国仍是世界首屈一指的投资机遇目的地。这种情况下,我国国内新兴产业、创新经济对于外国主权基金在内的国际资本、资金具有很强的吸引力。反过来,主权基金相较于风险资本而言,偏好低调,以被动投资为主,具有长期视野,坚持可持续性,没有急迫的短期业绩驱动,是理想的合作对象。我国的阿里巴巴、京东等数字企业巨头,在IPO时都曾获得过马来西亚、新加坡等国的主权基金投资。从这个意义上讲,国内新兴产业、创新经济的企业家、投资人,以及相关城市的主政官员,也有必要了解主权基金的投资逻辑。

跨境数字经济投资人、中国主权财富基金中投公司前董事总经理、美国纽约大学法学院教授教授马文彦,与著名的主权基金外部律师保罗·唐斯合著的《价值捕手:主权基金如何重塑数字经济的投资模式》一书,介绍了丰富的全球主权投资者实例,为国内读者揭开了这类超级资产所有者的神秘面纱,包括不同主权基金的起源、职能、投资战略、机构设置以及捕获新兴产业、创新经济“独角兽”的投资实践,还有这类资本与东道国监管部门的互动。

主权基金的类型不同,其职能、运营方式、价值目标等也就不同。首先,储备基金通常是大宗商品资源丰富的国家设立的,比如科威特投资局、沙特公共投资基金等都曾在2008年美国金融危机和2010年欧债危机期间积极入市,收购处于危机的华尔街投行、欧洲石油巨头的股份,起到了纾困作用。这类基金往往服务于所在国政府的政策目标。我国的中投公司在2007年设立,也采用类似的运营方式。

第二,财政稳定基金旨在提升本国经济的财政稳定性,当宏观经济面临冲击时,用于协助稳定本国货币价值,并稳定一些商品的价值。比如中东石油基金,挪威石油基金,都是典型的财政稳定基金。第三,发展基金专注于提高自己国家的长期生产力,如爱尔兰战略投资基金、俄罗斯直接投资基金。非洲一些国家,如卢旺达、安哥拉等国也设立了相应的基金,旨在帮助本国经济走向稳定。第四,公共养老基金主要是发达国家的养老金储备年金,通过与主权财富基金合作,实现相关的政策目标。

《价值捕手:主权基金如何重塑数字经济的投资模式》书中指出,主权基金近年来加紧投资数字经济,比如沙特的公共投资基金近年来就为沙特本国以及其他国家的数字化城市项目提供了数百亿美元的投资;欧盟在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后,推动形成了欧洲未来基金,致力于帮助欧洲投资发展数字经济,减少对美国数字经济的依赖。

《价值捕手:主权基金如何重塑数字经济的投资模式》这本书叙述了主权基金的传统投资方式:通过外部基金管理人进行资本配置,而近年来越来越频繁地出现了积极投资。如俄罗斯直接投资基金、科威特投资局、淡马锡、中投公司、阿布扎比投资局等皆是如此,致力于在全球范围内寻找“独角兽”。事实上,除了前面提到的阿里巴巴、京东,近年来崛起的“独角兽”代表企业如爱彼迎、优步、特斯拉等企业都曾获得过主权基金投资。

书中强调指出,数字经济基础设施以及更为广泛的数字生态系统,正成为主权基金重点关注的投资对象。书作者专门强调,这与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相合。也就是说,通过主权投资基金,有效填补了欠发达国家数字经济基础设施的本国投资以及海外政府财政援助的不足,并且很好地采用了市场化的运作模式,解决了过去类似项目兴建和运营管理中的低效等问题。而这本身,也成为了中国在内的主权投资基金所在国增强国际合作的强大助力。

《价值捕手:主权基金如何重塑数字经济的投资模式》这本书的观点是,中国、美国、欧洲、韩国、日本等国家和地区的主权基金在海外展开数字经济投资,一个很重要的目标就是促进本国的技术转移,建立起项目所在国与本国更为密切的数字经济生态。而今的主权基金,通常会通过招募很大规模的本地团队,来切实解除项目所在国监管部门的担忧。

当然,随着主权基金在全球范围内的高度活跃,尤其是介入到一些新兴技术领域和创新产业的最前沿,也使得有关国家和地区的监管部门感到担忧,加剧了地缘政治紧张局势,引发了更严格的跨境监管。美国、欧盟、以色列、澳大利亚等国都建立了更为严格的监管举措,频频叫停外国主权基金对于本国创新项目的收购或者参股、技术合作。而这对于各国的风险投资、创业生态系统也将产生难以估量的消极影响。这种情况下,主权基金也为此更改了相关策略。

《价值捕手:主权基金如何重塑数字经济的投资模式》

书名:《价值捕手:主权基金如何重塑数字经济的投资模式》

作者:马文彦、(美)保罗·唐斯

译者:蒋焰

出版社:中信出版集团

出版日期:2022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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