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李大钊研究的奠基之作
——评新编《李大钊年谱》
2021-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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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近日,由中国李大钊研究会和北京大学组织,中国李大钊研究会常务理事兼学术秘书、北京大学校史馆副研究员杨琥编著的《李大钊年谱》由云南教育出版社出版。该书编著前后历时近20年,共137.5万字,分上、下两册,内容翔实丰富,资料真实珍贵,且不少资料为首次公开,全面记述了李大钊的一生,为党史学习、研究提供了重要读本,有助于推动李大钊研究向纵深发展,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史料价值和文化价值。

在迎接建党百年、深入开展党史学习教育的特殊时刻,本报特别刊发该书新书发布会上部分学者发言及书评,以飨读者。

专家评语摘录

■侯且岸(北京师范大学特聘教授、中国李大钊研究会副会长):今年是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华诞,值此举国同庆的时刻,我们特别怀念对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社会主义革命大业作出奠基性贡献的党的主要创始人之一、伟大的革命先驱李大钊先生。杨琥新作《李大钊年谱》的出版恰逢其时,必将为正在深入开展的党史学习教育提供有力的学术支撑,进一步促进李大钊研究的深入发展。

从学术史角度着眼,我认为杨琥的这部新作是全面认知李大钊、读懂李大钊的一次创新尝试。作者不是为谱而谱,而是动态还原谱主的生平经历、革命活动、思辨过程,从而让李大钊的形象真正活起来,并且立起来。

具体而言,我认为《李大钊年谱》的创新是多方面的,该书既有体例创新,包括三个主要部分,即谱主事略、诗文系年和时事纪要;又有内容创新,作者征引了大量新史料,阅读了近70种报刊、40多种档案史料,可谓下了苦功夫。

在这部书中,作者还提出了很多证伪和新的识见,包括学界同仁最新的研究成果和争论的问题。这一点非常可贵,在一部年谱中,把学术界最新的研究成果和争论的问题同时予以展现。对于从事李大钊研究的青年学者来说,这部书是一部非常实用的工具书,作者严谨求实的精神值得青年学者学习。

■李红岩(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副总编辑):《李大钊年谱》不仅仅是一本资料性的书,当然资料是它的基础、它的骨干,但它绝对是一部原创性的著作。这部年谱,既是李大钊研究学术史上的一座丰碑、一座里程碑,也是北京大学献给党的百年华诞的最好礼物。

■张万仓(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承蒙作者信任,在《李大钊年谱》完成后,我阅读了一遍该书的修改稿。在学术界,一般把一篇好的学术论文或者学术专著,苦心孤诣撰写之功称为十年磨一剑。《李大钊年谱》作者杨琥花了将近20年的时间,撰写了这部书。他穷尽资料,查阅了各种档案、文献、报纸杂志,还有一些人物的传记、日记等,全面、准确地记载了李大钊的辉煌一生和革命精神。可以说,这是一部凝结了作者智慧与汗水的潜心之作、用心之作。

《李大钊年谱》在体例方面也有一些特色,把谱主事略、诗文系年、时事纪要三个部分有机地融为一体,把李大钊的学习、工作、革命活动很具体、很生动地加以记载。这三个部分互相佐证,互相诠释,让读者能够知其然,也能够知道其所以然,增加了《李大钊年谱》的学术性和可读性。

■蔡乐苏(清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原常务副院长、教授):我自己感觉,《李大钊年谱》是一部真正的鸣山之作,在图书馆的书架上是可以永远站下去的。用李大钊的语言来评价这部书,就是开创了李大钊研究的新纪元。也可以借李大钊先生的意思说,这部书的出版,是北大的光荣,也是我们学界的光荣。李大钊先生在1922年北大准备纪念25周年的时候,他就说我们拿什么来纪念?他认为,最好的纪念品就是学术成果,好的学术成果是学校最值得纪念、最大的光荣。我们今年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最好的纪念就是我们要拿出学界高水平的成果,《李大钊年谱》就是高水平的成果。

我对这部著作,概括了八个方面。第一是挖掘,史学工作者首先要有挖掘的能力,研究就是挖掘;第二是考证,杨琥考证了一些重要的问题和细节;第三是补充,很多不清楚的地方他加以补充;第四是辨析,辨析史料使用上各方面的问题,他拿出自己的意见;第五是严谨,是表现出他非常严谨的态度;第六是求真,真正的实事求是的精神;第七是新颖,给人一种崭新的面貌,主要是在李大钊研究的基础工作方面;第八是齐全,全面展现了李大钊生平事迹。这部书基本上达到了刘桂生老师说的要活起来、立起来的目标。刘老师反复跟我们讲怎么立起来,中国传统就是立己才能立人,一个人先要立起来,无论做什么,就能站住了。这本书就把李大钊先生立起来了。

■宇文利(北京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院长、教授):研究李大钊先生,可以从革命史、政治史、思想史和学术史来观察,这部《李大钊年谱》是一个非常好的结合。

我通读了这部年谱,读完之后,我认为这部书有几个统一: 第一,这部书是李大钊思想和活动的统一。它不仅仅是李大钊活动的记录,也是李大钊思想的展现。在活动当中展现他的思想,在思想里面渗透了他是如何开展活动的。这样,就把思想流动起来,也给活动镶嵌了思想的魅力,该书做了一个较好的尝试。第二,这部书实现了考订和研究的统一。考订本身是证据的发现,需要花费很多功夫。但在考订的基础上,能够深入研究,也是这本书之所以厚重的原因所在。李大钊的生平仅38年,又是烈士,留下来的资料较少。可贵的是作者对于他的思想、文献、文章做了创造性的研究,实现了考订和研究之间的统一。第三,作者在史料的运用上做到了旁通和别裁的统一。旁通就是广泛地搜集材料,书中征引了大量日记、信件、诗文,做到了触类旁通。别裁实际上是对文献史料的发掘和鉴定,因为大量的史料中,有不少东西可能是误传的。这部书既广采史料,但对其又进行严格考辨,真正做到了旁通博采与考辨别裁的统一。

■张昭军(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李大钊年谱》是李大钊研究的一个标志性成果,也是从历史学角度撰写的有关中共创始人年谱的代表作,是一部能立得住、传下去的精品力作。

■黄乔生(北京鲁迅博物馆、新文化运动纪念馆常务副馆长):杨琥在《年谱》的序言中给我们讲了他在编撰过程中留下的遗憾,我认为这是实事求是的态度。他很严谨,是一位真正的学者。我选读了一部分,比如说《新青年》阵营的团结和分裂问题,问题与主义的论战问题,我觉得这些内容写得比较充分,但也有一些问题还可以再进一步补充。以后如能将李大钊遗著的保存、流传过程增补上,就更完整。

■王宪明(清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在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之际,作者辛勤耕耘近20年而完成的《李大钊年谱》上、下两册终于出版了。我有幸作为首批几个读者,拜读了这部巨著,受益匪浅。

从整体看,这部《年谱》代表了目前李大钊研究的最新进展和水平,既是对此前学术界李大钊研究成果的集大成,又为进一步推进李大钊研究提供了新史料、新视角、新方法。主要表现在:

一是体例严谨,脉络清晰。全书按谱主事略、诗文系年、时事纪要三条线索,对谱主李大钊生平事迹、思想言论及与之相关的国内外重要时事等,都做了系统梳理。

二是文献挖掘深广,搜罗宏富。从参考文献中看出,该书引用的文献,包括档案45种、报刊67种、文集和日记37种、回忆录等60种、年谱等23种,从中挖掘出大量与李大钊生平事迹和思想言论有关的内容,其中有不少是在李大钊研究领域中第一次使用的,学术价值很高。

三是别择精审,考辨精当。该书对众多的回忆录、传记等,采用了极为审慎的态度,所用材料,必加考辨,取其可信可靠部分,摒弃其中的失误失实部分。

四是视野开阔,研究理论和方法得当。李大钊是一位具有世界眼光的思想家,也是一位具有国际影响的政治活动家,只有把他的生平和思想放在世界舞台上才能看得清楚。《年谱》作者非常自觉地把李大钊的生平重大活动和思想言论放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时代思潮发展和世界格局变迁中进行归纳、整理、研究,放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尤其是远东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和民族解放运动中进行研究,使得李大钊生平活动及思想言论与时代思潮、世界局势及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和民族解放运动之间的内在关联及其世界意义和地位更加彰显出来。

相信这部《年谱》的出版,一定会极大地促进学术界对李大钊生平思想的研究,促进对中国共产党创建史的研究,同时也会有力地配合当前全党全国正在进行的“四史”学习,加深我们对中国共产党的初心和使命的认识。

■柴 锐 赵 宇

习近平总书记曾经指出:“李大钊同志永远是共产党人学习的楷模和榜样。”站在建党百年的新起点,重温李大钊等中国共产党主要创始人的初心使命和革命精神,深入推动中共党史的研究,学术界迫切需要一部资料扎实、角度新颖、解读精深的《李大钊年谱》。杨琥先生历时近20年完稿的新编《李大钊年谱》近日在云南教育出版社出版,可说正当其时。

该书分为上、下两册,共计137.5万字,分为谱主事略、诗文系年、时事纪要三个子目,主要从李大钊的生平事迹、李大钊的社会政治活动及师友交往、李大钊的诗文系年与重要论著解析、李大钊的学术贡献与思想观念等方面进行论述。阅读之后,笔者认为该书具有以下三方面的特点。

充分掌握基础性原始材料

编撰年谱的首要问题是搜集、考订有关谱主的史料,保证史料的准确可靠和谱主活动的真实性。在按照时间顺序编排与谱主有关的材料时,精心裁剪、准确表述,着重汇聚和考订史实,提供资料线索,增强年谱的资料性、工具性。《李大钊年谱》则较为充分地实现了这一任务。

一是充分准备原始性、基础性材料。以往几种李大钊年谱主要以年纪事,侧重李大钊生平经历、革命活动、文章时序的罗列,缺少必要纵深的历史背景阐述、李大钊重要著述的考释评述。为此,杨琥先生从2000年着手编撰该书开始,以李大钊生平事迹考订论证为经,以诗文发表解读为纬,以时事拓展为辅,从李大钊的文集、档案资料、地方志、报纸杂志及相关人士的书信、日记、纪念集、回忆录、画册、相片、收据、便条等多种类型材料中,广泛搜集、发掘、比较、考证有关李大钊的记载,全面吸收学界已有的研究成果,参以近百年来李大钊的相关研究,结合他发现的新资料、新研究,多方求证、缜密考订、谨慎立论,全景式展现了李大钊作为革命家、著名学者、社会活动家的生命历程。

该书参考报纸杂志近70种、日记30余种。作者还发现了北京大学学生苏甲荣的日记手稿,从报刊中搜集到大量有关李大钊活动的报道等,从各种未刊档案中发掘出有关李大钊从事革命活动的不少记载,还发现了李大钊的一些佚文、演讲词。这些资料,不少是首次公开,尤为难得。

二是审慎考订、辨伪,选裁资料。年谱作为一种高难度的写作,着重史料搜集、考订、辨伪,强调史料的呈现、裁剪、选取,核心是历史事件的还原,作用是资料性、工具性、索引性。作者在查找、搜集和阅读各种原始资料的基础上,利用历史文献学的考据、辨伪、校勘、辑佚、阐释等方法,来研究处理李大钊的相关资料。在保证李大钊活动主线完整清晰的前提下,在选择辨别最具权威性、真实性、原始性史料的前提下,删繁就简、查漏补缺。

如:作者利用阎锡山档案材料,考证出李大钊为了革命工作,与冯玉祥、阎锡山等进行联络,多篇书信、电报等材料皆为首次运用。其他如考订李大钊参加神州学会、北洋法政学会、非宗教大同盟等社会团体足见功力。作者从“多方面、多种类、多视角以及多地区、多语种地广泛搜集”材料,层层抽丝、步步为营,材料运用娴熟,立论严谨而慎重。

全面吸收学界研究成果

年谱的价值一方面是为历史人物的生平提供资料、为读者提供索引,另一方面是为论史、证史提供论据。因而,除了需要考辨基础性材料外,还需要对谱主的研究和研究史有相当程度的了解,对学术界存在争议的核心问题有所回应。

作者在总结李大钊研究上,“发现存在‘三多三少’的现象:重复成果多,原创性研究少;概念性论述多,实证研究少;政治宣传性文章多,学术研究论著少”。该书则在充分吸收20世纪以来学界已有的学术成果的基础上,围绕着李大钊研究的核心问题,重视基础性问题的探讨。作者除了介绍不同的学术观点、提供学术索引外,还在关键篇章、年代、事件等方面进行专题的考证和诠释,撰写按语,用最精练、最简略的语言对相关内容进行了深层次的挖掘,对一些学界采纳的孤证、回忆及误说进行了考辨,对一些学者未能关注和发现的材料进行了解读。这大大增加了本书的学术创新价值,为新编年谱在体例、体裁上作了示范。

该书从体裁上属于综合性年谱,从体例上属于通谱。体裁上综合了作为文谱、诗谱的特点;体例上除谱主事略、诗文系年外,又增加了时事纪要;内容上有专题考证、按语等,对纪事和引述资料加以考辨。该书形成了新型的综合性年谱,为党史人物年谱撰写提供了新的模式。作者还“从中国社会、文化和历史的实际状况出发”,“注重对李大钊师友、同学及人际交往圈、社会活动圈的追索与考察,也为今人了解较少的李大钊师友撰写小传,尽可能展现李大钊成长道路的曲折”。如对李大钊的老师崔琳、唐荣第、华世椿、籍忠寅、李榘、邓毓怡、汤化龙、孙洪伊、张恩绶、白毓崑等,对其同学宋仲彬、蒋卫平、郁嶷等进行了考证,并撰写了小传,细致而缜密地展现李大钊学习成长阶段所受到的思想人物影响,从而给读者展现出李大钊作为社会活动家、革命家的心路转变历程。

立足时代精神

关键历史人物往往涉及当时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方面内容,其生命历程作为社会的横切面,可以反映和展示一个时代的精神风貌。章学诚即提出“以谱证人,则必阅乎一代风教,而后可以为谱”,而李大钊作为革命家、著名学者、社会活动家,他生活的时代又值近代中国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政党政治、报纸杂志、社团学会、新式学校、社会学科等新生事物萌芽并逐步形成发展的时代。为李大钊编撰年谱,某种意义上相当于掌握了学习国史、党史的钥匙,其人、其事、其文都与近代政治社会诸多方面有纵横交错的关系。

在阅读该书的过程中,笔者一直在试图理解作者撰述《李大钊年谱》的宗旨。年谱不仅仅是生平事迹、学术事功、师友事宜,更重要的作用是要把人放在一定的“世”内理解,使人在与“世”结合的叙事中寓于对人的论断、对思想的学习、对实践的履行。作为学者,李大钊参与建设中国特色的哲学、历史学、图书馆学、政治学等学科,撰写了《史学要论》和《史学思想史讲义》等学科基础性的著作。作为革命家,李大钊毕生“求一可爱之国家而爱之”,“致国家于善良可爱之域而怡然爱之”,既为中华民族的独立而奋斗,也为世界无产阶级获得彻底解放而奉献。作为时代新潮的觉醒者、参与者、实践者和开拓者,时代青年的楷模,李大钊淬炼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为世界进文明,为人类造幸福,以青春之我,创建青春之家庭,青春之国家,青春之民族,青春之人类,青春之地球,青春之宇宙,资以乐其无涯之生”。对时代精神的观照、诠释、回应是作者编撰该年谱的重要取径和特色。

《李大钊年谱》是迄今为止最为全面考证叙述李大钊生平的著作,也是21世纪以来研究李大钊的扛鼎之作。该书对于我们加强学习党史、国史、社会主义发展史具有重要的学术研究和文献资料参考价值,对推进我国改革开放事业和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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