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的本质是创作,如何能让艺术家愿意到798来,愿意在798静下心来集中精力搞创作,真正将798当作心目中创作的圣地?只有回归到艺术的本质上来才能使798艺术区重现辉煌和可持续发展。政府要充分利用区内工业遗址具有包豪斯建筑风格的氛围特点,给出艺术区的明确定位,并制定切实可行的措施确保“798”沿着既定方向发展;平衡好艺术产业和商业开发之间的关系,一定范围内适度的商业开发有助于艺术区艺术产业的发展,过度的商业开发则使艺术区失去艺术;提高管理者的管理和服务水平,不能只看到眼前利益,要注重长远发展。具体说来,可以从三方面解决。
定位明确,坚持“创作”方向。不同的文化产业聚集区具有不同的自身特点,应该有各自不同的发展定位。从798艺术区的发展来看,它已经走过了自发聚集阶段和“粗放型”的管理阶段。但是随着名声的增加以及商业价值的提升, 798艺术区开始偏离其原来的发展轨道,逐渐成为市场力量和行政力量交错、艺术和商业交错以及艺术与其他多种力量角逐的场域。在这个过程中, 各种力量的此消彼长都左右着艺术区发展的进程和方向。作为政府管理部门应该有一个清晰的定位,以便在诸多力量交错中把握艺术区的可持续发展。笔者认为,艺术区的核心在于艺术,798艺术区的核心在于创造艺术。将“创作”作为798艺术区发展的战略定位,能够保持其作为中国现当代艺术区的特有气质。政府有了明确定位后,艺术区的一切活动和行为就要围绕定位开展,不能偏离这一方向,要有长期、中期和近期不同时段的总体发展规划。与此同时,政府要有扶持798艺术区发展的鼓励政策、措施,使其沿着既定的方向发展。
2003年~2013年798艺术区各类机构数量表
年份 | 艺术家工作室 | 画廊 | 其他文化机构 | 餐饮 | 商铺 | 合计 |
2003年 | 18 | 6 | 10 | 2 | 2 | 38 |
2004年 | 38 | 11 | 16 | 5 | 5 | 75 |
2005年 | 40 | 19 | 31 | 6 | 7 | 103 |
2006年 | 51 | 87 | 39 | 12 | 14 | 203 |
2007年 | 59 | 103 | 51 | 14 | 23 | 250 |
2008年 | 27 | 153 | 61 | 22 | 24 | 287 |
2009年 | 25 | 168 | 70 | 38 | 64 | 365 |
2010年 | 22 | 159 | 100 | 48 | 72 | 401 |
2011年 | 22 | 175 | 121 | 51 | 89 | 458 |
2012年 | 20 | 171 | 123 | 54 | 125 | 493 |
2013年 | 19 | 172 | 197 | 59 | 129 | 576 |
避免过度商业开发,让艺术家重回798。798艺术区人气的走旺,必然引起更多其他非艺术机构的大举进驻,从而加剧该区域的商业化气息。然而, 这将使作为中国当代艺术旗帜和象征的798艺术区不复存在。艺术创作思维是一种非理性思维,更多的是想象、灵感、直觉、顿悟等非理性思维方式,它需要一定的环境和氛围。现代艺术真正要开拓的是一个自由抒发的公共领域, 而不是一个消费场所,尽管它对公共领域的拓展依赖于市场,但绝不能受制于市场。
目前,798艺术区这种商业化倾向已经非常严重。从表可见,从2003年到2013年,艺术区的画廊、其他文化机构、餐饮、商铺家数几乎一直在迅猛增长,分别增加28.7、19.7、29.5、64.5倍。据上述统计数据, 798 艺术区发展速度最快的就是商铺,从事艺术品交易的画廊和其他文化机构增长也很快。而作为艺术品创作来源——艺术家工作室,在2007年达到了59家的顶峰,随后几年,艺术家工作室逐渐撤离艺术区。
商业化的过度开发直接产生的后果是:商业品位的低俗,影响整个文化区域的氛围和品牌形象。另一后果是艺术家被迫离开艺术区。2007年艺术区有59家工作室,到2013年只有19家,减少了三分之二。艺术家选择离开艺术区的原因主要是昂贵的场地租金和逐渐失去的创作氛围。
艺术家的流失,带来的不仅是798艺术区生态上的变化,更重要的是艺术区特性的消失。一个失去了艺术家的艺术区,或者说一个纯粹的画廊聚集区,其魅力或许要大打折扣。解决的办法是一定程度的商业开发,避免商业的泛滥。
提升专业素养,提高管理和服务水平。由朝阳区委、区政府、七星集团组成“798 艺术区管理委员会”负责艺术区的日常运转和管理。在对798艺术区内商户和艺术家的访谈中发现一个问题,受访者反映艺术区管理水平有限,缺乏长远发展规划。没有科学的管理,就不可能产生理想的收益。管理方只能以房租为主要收入来源,房租上涨成了公司收入增加的直接方式。这种杀鸡取卵的做法,必然导致艺术家的流失和艺术区发展方向的偏离。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培训现有管理人员的文化艺术产业管理知识,高薪聘请专业高级管理人员,提高艺术区的管理和服务水平,使798艺术区进入良性发展的轨道。(北京科技大学工业遗址保护与经济发展关系探究实践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