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要写一本讲火星探测知识的科普书?
关键词 火星 航天 科技
毛新愿 | 2021-05-14
收藏

《下一站火星》毛新愿著/电子工业出版社2020年3月版/78.00元

○毛新愿

我出生在人类航天巅峰时代的1980年代末。航天飞机、火星探测、和平号空间站,各种新闻不断冲击视线。十多年前的夏季星空下,我逐渐坚定了学习航空航天理论的理想,随后便一直持续至今,成为航空航天领域的一名青年学者。我主要研究GPS/北斗卫星导航系统等在低轨卫星上的应用,这也许仅是航天领域中小精尖的一个方向,但毕竟入了航天的大门,让人有了探求其它方向的能力,我开始跟踪各种航天新闻和技术,在各种超越大气层的地方“徜徉”。

我一直有“记日记”式的写作习惯,近几年开始聚焦于航天,得益于媒体和互联网行业的快速发展,也让我有机会在报刊和新媒体平台分享关于各类航天事件的见解。一方面,自己颇为受益于写作要求的主动学习;另一方面,读者的积极反馈也成为工作中无法碰到的又一崭新世界。几年来,我在《航天员》《太空探索》《中国国家天文》等杂志发表了50余篇航天科普文章,也在中科院“中国科普博览”等平台详细解读了40余次国内外航天新闻。

近几年,火星成为我写作的焦点。这是因为进入新世纪后,人类迎来火星探测的第三波高潮,尤其是中国也与俄罗斯联合进行了萤火一号任务的尝试,后续提出了首次独立火星探测、即现在的天问一号任务。我的相当一部分科普写作内容聚焦于火星探测层面。随着写作内容的积累,那个周身橙红的“荧惑”世界,在我面前变得越发清晰明了。

关于火星探测的文章,我把它们汇编在一个专栏里,叫作《下一站火星》。起名想法很简单,人类必然要迈向宇宙深处的星辰大海,从地球出发后,下一站就只能是火星。注意,我这里用的词是“只能”,具体原因,相信《下一站火星》这本书能解释得很清楚。但是,报纸期刊和网络平台写作也有缺点:碎片化。它虽然不会让人精力分散,但总有一种吃了很多东西、却没吃饱的感觉。这时,电子工业出版社编辑郑志宁及时出现并联系了我。我就读的学校与电子社同样隶属于工信部旗下,大学期间有不少书都出版自该社,能收到她的私信,颇为意外和激动。沟通起来很简单,因为几句话就点到核心并成功说服了我:出一本书,能系统化总结在相关领域的知识,对读者和我都是很好的事情。后续经过沟通,我们一致决定把《下一站火星》系统化,成为一本专门讲火星探测知识的综合科普类图书。

于是我的碎片化写作策略开始转向,一个典型变化是要按照规划的综合题纲“对号入座”。这其实相当不容易,因为重新回顾此前对于火星探测的心得体会时,才意识到很多观点并不深入,反而因为对不同新闻的解读出现了一定冲突。典型的例子是,一方面火星上关于生命的“大新闻”很多,另一方面各种火星探测器带来的实际数据都说明那里是个尚未发现生命直接存在痕迹的“不毛之地”,而自己写短文有时支持前者、有时支持后者,写书时就必须得清楚。我在书里最后“站队”是“尚未发现任何生命直接存在痕迹,但有不少证据支持火星存在生命的可能性,尤其是广袤的火星地下,因此,我们需要做更多的火星探测任务”。

在和编辑沟通时,我越来越发现,事情还没那么简单。因为出书这事儿,不是作者弄清楚、觉得有意思了才行,还需要说服编辑们,最终让读者们发自内心喜欢才行。而绝大部分人并不是航天从业者,对于你驾轻就熟的各种专业术语和“众所周知”毫无概念,你能否把它们说得通俗易懂而又引人入胜?这显然不是闷头写干货能做到的。例如我写书时大量参考了学术论文,但学术语言对普通人而言简直是味同嚼蜡,非常不适合传播。所谓的“优雅公式”,更像是一堆看不懂的符号。精确到小数点后面X位的数字,对于普通人也毫无意义。

于是,《下一站火星》也成为我全面学习图书出版思路乃至整个出版行业的极好案例。郑编辑极其认真负责,我也一直在研究如何把自己的语言变成合适的图书语言。我们花了近两年时间打磨,期间的工作量远超常规的三审三校,图书的质量在稳步提高。终于,在2020年春季图书得以问世。该书出版后得到了2020中国好书评委会的认可,成为唯一一本入选的科技科普类图书。

所有评论({{total}}
查看更多评论
热点快讯
+86
{{btntext}}
我已阅读并同意《用户注册协议》
+86
{{btntext}}